我最后一面见他应该是二零一八年
我从小就是他的小病人
他是我妈的同学
又是一起分来北京
本来我妈是应该留校当老师
但我妈申请回京为了照顾她父母
同时也是逃离另外一位同学的追求
蔡叔叔一来北京犯了一个大错
因为装军装在路上风纪扣没扣上
路遇女宪兵首长纠查问话
态度有些不恭敬
被整了很惨
当年年轻啊
常常周末诉苦
我妈和几个同学排解
后来把他分去了空军总医院
这样他一干工作至死都在空军总医院
从几间的诊室
建起了一幢皮肤科大楼
蔡叔叔人很温柔大方
我和妈妈最后见他是他家里
当他送我们出来
他与我妈领了一下手
我想他们都意识到最后的一面了吧
他年轻时追求过我妈妈
他们没有缘分
但一直是好朋友
他研发的一些技术
总给我妈妈
让我妈妈退休后捞些外快给科室的年轻同事们
我们最后再见时
他塞给我一信封
说是讲课费
老头儿送我的红包
想想过去的叔叔阿姨们都走了
这些记忆犹存